咸鱼咕和咕咕鱼的故事

脑洞来源贝贝、梗来源《苍穹的法芙娜》

 @莱姆跑路兔斯基 来吃粮。

泡jio友谊吃枣药丸。

有年龄操作。金18，卡米尔15

###### 

§序§

 人类一直在战斗。

与来自宇宙的神秘敌人——festum战斗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，毫无妥协的余地。于是，这便导致了：

如果想要将一部分人保存下来，那么相对应的，就必定存在另一部分人的牺牲。

§壹§

4月1日

 

晚春的风泛着一股子清凉，将海边咸咸的气味混杂在一起，拂过茂密的树冠。

枝叶沙沙作响，和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嘈杂，将小岛上的充满活力的气氛推向另一个新高潮。

 

新的一天开始了。

也就是在这天，AoTu岛上唯一的学校举行了一次提前的“毕业”典礼。

 

“今天即将与诸位学长分别，我们绝不会忘记各位，也请学长们一切珍重。”

作为后辈代表，卡米尔拎着稿子站在方阵队伍前方做着致辞，少年的嗓音清泠平淡，那头柔软的黑发随风摇曳。

“恭贺各位学长毕业。”

 

典礼结束后，学生们三三两两离开海岸，喧嚣了半天的岸边终于回归平静。

卡米尔随手戴上鸭舌帽，浅浅的阴影从帽檐上投下，将他暗蓝色的眼眸与阳光隔开。

 

“卡米尔！”伴随着某个充满活力的嗓音，属于另一个人的重量从后方压在了他背上，“没想到是你上去做告别辞。”

“大哥一向厌恶这种公式化的演说。”卡米尔答道，隐隐还带着点无奈。

“呜哇，我就知道雷狮那家伙会跑路……那小子昨天还约我翘掉‘毕业’典礼去祭典上玩，正奇怪他哪有时间。”对方松开他，顺便顺走了他刚戴上去的帽子，在扣上卡米尔帽子的同时伸手柔了把那头软软的黑发，“也要和你分别了啊。”

卡米尔沉默少顷，侧头看向绕到他旁边坐下的金发少年。海风拂过他蓬松的金发，看不真切他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，卡米尔只能窥见他略微翘起的嘴角。

 

“有空会回来看看吗，金？”

他忽然问道。

 

“咦，我今天才‘毕业’，干嘛突然说这么伤感的话题？”金抬起点帽檐好笑地看向黑发少年，浅色的瞳孔在光阳的照耀下越显晶莹剔透，“还有，要叫金学长。”

卡米尔稍微抿紧嘴唇，他淡漠地把头扭回去正对远方的海平线，对金的这番话罔若未闻。

 

金和卡米尔在学生时期关系就一直很不错。尽管诸多同辈对此表示不可思议，因为他们一个少年老成沉默寡言，另一个不谙世事热情外向——但他们相处起来却确实是意外地合拍——虽然一开始是发生了些令人不愉快的事，但误会解除后两个人的关系就直接得到了质的飞升。

 

“喏，苹果糖。”金忽然想起什么般把一直攥在手中的塑料袋递给年少的学弟，“今天刚好看到有卖，就顺手买了。”

卡米尔神色微妙地接过塑料袋，动作熟练地拆开包裹着糖果的透明糖纸，舌尖从香甜的糖衣上轻轻舔舐而过，清香的气味迎面扑来，在味蕾上泛起层浅淡的涟漪。

 

“‘毕业’成了定局过后，总感觉对以前的生活有点不太适应了。”金说着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卡米尔暴露在阳光下的头发，手感极佳，像极了丝绸，“虽然知道尽快融入大人之中才是更轻松的方法，但又总觉得有些事放心不下。”

“……”卡米尔动作一顿，随后他不着痕迹地往旁边偏了偏头，像是对金这番举动的抗议。

 

“卡米尔也早点确定自己的心情吧。”金收回手继续说，“趁还能活在义务教育的世界里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？”

“比如向喜欢的人告白之类的，什么都行。其实虽然有点晚了……但姐姐以前说过，心存遗憾是最糟糕的。”金撑着脸颊侧头注视着卡米尔啃苹果糖，“所以有件事想向你坦白。”

“……什么事。”卡米尔抬起眼睛。

 

“我们不是朋友嘛，所以我其实还是挺挣扎的。”

卡米尔扫过金闪闪发亮的浅色眼睛，不予评论他这句话里到底有多少可信度。

 

“那个，我对你……很早以前就开始有了超出朋友的感情。”

“……？”

“咳，其实我——每次看到你都忍不住想亲近你。”金轻咳一声，他清清嗓子接着说，“我挺喜欢你的，卡米尔。”

“……”卡米尔嘴角抽搐，“又是大冒险？”

“诶？”金惊讶地瞪大眼睛。

卡米尔移回眼睛，咬下口苹果。

有点酸。

 

“这不是四月一号嘛，开个愚人节玩笑啦！”那头，金欢快的嗓音传入耳鼓，“怎么样，有没有被吓到？”

“谁教你的……？”

“是凯莉，我之前还吓了一跳哈哈！卡米尔是怎么发现的？”

“下次说这种谎话的时候请稍微认真点，金。”

“是金学长啊。”

 

如果。

如果不是谎言该有多好。

黑发少年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他的学长，攥着糖果柄的五指微微收拢。

早熟的苹果带着其特有的酸涩，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房。

 

 

§贰§

义务教育尚未结业，就进入了完全不同的生活。

这是小岛上所特有的景象。

为了对抗人类共同的敌人，festum，小岛上的学员“毕业”后就会融入作战计划，而所谓的“毕业”，指的就是“解除催眠学习”的钥匙。解除催眠后的少年少女们会迅速回忆起曾经接受过的战斗员训练，接受目前人类处境的“真相”，迅速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士兵。

 

“姐姐，我回来了。”金提着书包推开房门，在看清家中到来的客人后他又忍不住愣了愣，“紫堂叔叔，鬼狐哥……丹尼尔大哥？”

“欢迎回来，金。”坐在书桌前的秋朝着弟弟露出抹笑容。

丹尼尔瞥过秋并不打算切换的屏幕页面，忽然开口：“那我们先走了，秋。”

 

简单地和三人到过别，金转眼困惑地看向秋：“把我叫回来是有什么事吗，姐姐？说起来，卡米尔今天私下里有对我说，这种刚开学不久就举行了好几次‘毕业’典礼，他感觉很奇怪。”

“是吗？”秋微笑着捏了把金的脸颊，“那孩子一直都很聪明，可能很快就会‘毕业’。”

“爸爸妈妈小时候的毕业典礼也是这样的吗？”金挠着后脑勺转移了话题，“我今天也‘毕业’了，我今后的路也‘计划’好了对吧？”

秋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。

 

“但是，我很开心！”金发少年咧开嘴角，“我遇到了很多好伙伴，还有最好的家人。”

“金……”

“而且也没有留下任何遗憾——我已经准备好了，姐姐。”少年的笑容干净又纯粹，“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大家的。”

 

 

§叁§

【创世神系统有反应了！预计600小时之内将得到明确应答！】

“现在还不能迎击敌人。”秋狠狠耸起眉峰，“理由有两点，一、法芙娜系列机体还处于最后的试验阶段，决不能让festum在这种时候找到小岛。二、岛上的核正在形成人格，假设此时和敌人接触，整座岛被敌人夺走的可能性极高。”

“为了将festum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，只能全面封锁法芙娜机体。”丹尼尔分析道，“但是，这样风险依然很高，为此，我和秋、紫堂家主还有鬼狐天冲讨论出了这项回避计划——”

 

“Ao计划？”

“但是假设真要实施，就需要那些孩子们参与……”

“怎么会？！”

 

“正是如此，所以才需要你们共同决断。”秋皱着眉，脑海中晃过金无忧无虑的单纯笑脸。

 

 

§肆§

随着夏日的逼近，天气开始变得炎热。

金不停拎着T恤下摆扇风，玩够了后才一屁股坐到卡米尔身边，动作自然地接过黑发学弟递给自己的饮料。

“卡米尔，你把我约出来，结果自己却躲在树荫下偷懒吗？”金一边问一边猛灌一口水。

卡米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，合上正在看的书。金好奇地凑过去瞅了眼，是本生涩难懂的哲学书，他曾经在秋的书房里看到过，一页都没看完就会犯困的那种。

 

“这种书也亏你看得下去啊。”

“嗯，其实挺有趣的。”

他们有一下没一下地聊着，直到金提议去小岛上的寺院里抽签。

“大凶……”金忍了好一会儿才把即将冒出喉咙的笑音给憋了回去，“也太厉害了吧，每次都能抽中大凶。”

卡米尔幽幽瞥过金灿烂的蓝眼睛。

“好啦，我拿我的签给你换吧。”金说着，把写着“大吉”的签条塞进卡米尔手里。

 

几年前，就在金快满十岁的前几天，金在小岛的寺院外认识了卡米尔。

那个小孩站在寺院极长的阶梯前，天天如此，似乎在等谁。也许是男孩脸上的表情和自己的年纪形成的反差巨大，阴沉沉的有点让人害怕，令金印象深刻。

 

直到某一天，那孩子不再站在阶梯旁边，而是出现在了雷狮身后。

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卡米尔原本并不是小岛上的人，他的母亲带着他从“外面”的世界闯入了小岛，但后来她没有撑病魔的折磨死在了寺院里。最终，雷王家族看上了他的天赋，并将其收养。

 

这就是金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卡米尔的“过去”。

 

6月30日

“有人正在进入法芙娜机舱——是雷王家族的卡米尔……！”

“姐姐。”金站起身，他收敛了脸上一直以来的笑容，从通讯员手中接过通讯，“让我去吧。”

 

他通过最短的路径成功地追在卡米尔身后，把他的学弟堵在了装满机甲的仓库中。

“这些……果然……”黑发少年脸色苍白得揉着太阳穴，他的催眠学习似乎还没完全觉醒。

 作为小岛的一员，他们从小就被无意识地灌输各种知识，现在的世界形势、小岛内部“核”的存在、以及与敌人战斗的方法。而所谓的催眠学习的知识是被作为声音来被认知的，此时大量的声音信息正在那颗头颅中爆开，想要全数接受恐怕还需要些许时间。

也真亏他能一个人找到这种地方……一旦得知这些隐藏在和平假象下的真实，就无法回到平常的生活，所以要选择“工作”。

 

“没错，这是法芙娜机体，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”金轻声开口，坦然地接受了卡米尔锐利的视线，“——祝贺你‘毕业’，卡米尔。”

 

 

§伍§

“金，这是你的指令书。”

“啊，谢谢你，莱娜小姐。”金接过莱娜递来的指令书，但对方并没有直接放开。

她垂着眼睛问道：“无论如何也要去吗？”

 

“是的。”金坚定地颔首，“我一直在等这项计划启动。这下终于可以报答姐姐……还有大家了。”

 

就这样经过一系列选拔，Ao计划的成员聚齐了——能够自主催眠学习，与法芙娜机体协成率形成度高的最适合者们成为了计划的实施者。

 

由于AoTu岛内核的意识觉醒，festum正在逐渐察觉到小岛的存在。

其中，Ao计划，正是为了规避这种危险而制定的计划。Ao是指AoTu岛的左翼，Ao区域。计划里打算将其从AoTu岛上分离开，让它成为一块小型岛屿——Ao岛。

Ao岛能够在超越敌人探知能力的深海中前进，在通过AoTu岛的防御圈后上浮，吸引敌人的同时按既定航线前进，为期两个月，要让festum将其误认为Ao岛就是AoTu岛，在此期间必须持续迎击敌人。

 

金根本无心去听讲解员的解说，他紧紧盯着坐在他旁边目不斜视的黑发少年，陷入了长时间的困惑。

 

——为什么卡米尔会在这里——

 

 

§陆§

“嘭”

伴随着手掌与墙壁相互接触的声响，金拦住了卡米尔的去路。

 

“退出计划吧，卡米尔。”

卡米尔侧头对上金浅色的瞳孔，没做声。

“你不合适成为法芙娜的驾驶员。”金认真地注视着他，“后天植入岛核因子的你会被机体排斥，导致驾驶机体的时候浑身剧痛——我没说错吧。”

 

“法芙娜的第三点特征，金应该比我更清楚。”卡米尔不打算退让，“驾驶员会被同化现象侵扰，驾驶机体的次数越多，身体机能就越容易发生异常，甚至会危及性命——是这样说的。”

“啊？确实是这样没错……”

“所以我不会退出。”卡米尔破天荒地继续开口，“计划里法芙娜共计5台，每台机甲由两人交替驾驶，每人分别驾驶15分钟，否则机体将对驾驶员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。”

 

“被排斥所产生的疼痛根本无所谓。我不在乎疼痛。”少年垂下眼睛，细长的睫毛掩去钴蓝瞳孔深处汹涌的波纹，“比起那些我更——”

他紧绷着脸忽然止住话头。

地下基地里静悄悄的，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声缭绕在耳畔。卡米尔的喉结上下轻微地滚了滚，刘海在他脸上投下小片阴影，那双蓝眼睛里掠过缕莫名的神色。

 

没有办法说服这个在奇怪的地方异常执着的小子。

金的直觉如是说。

 

“好吧，那……”金头疼地扶住眉角，“那我们打一架吧。你输了的话就退出计划，反驳无效。”

“我会赢。”卡米尔眯小眼睛，一直以来并不在乎输赢的少年此时却突然认真了起来，垂在腿侧的手默默攥紧成拳，“一开始就觉得回不来的人才应该退出，不是吗，金学长。”

 

 

§柒§

Ao计划选拔成员10人，无人退出。

 

计划指定敌人——festum，是一种硅状生命体。它们（或者说它）拥有统一的思考，能适应任何环境，但未曾在海中发现过。据推测是其若与海中结晶物同化会成为不规则的块状物。

 

但即使如此，卡米尔的脸色也依然不见好转。他整天埋头训练，潜藏在骨子里的狠劲开始逐渐暴露在金的眼前。

计划于7月末正式启动，10位选拔成员加上几位支援者从AoTu岛上脱离，与此同时，Ao岛上系统开始运作。

出发后的第三天，Ao岛浮出海面，开始吸引敌人。

 

 

§捌§

“敌人实体化！”

“普通武器牵制，法芙娜部队准备出击！”

 

那是金第一次见到敌人，所谓的外星生物姿态柔软，浑身散发着金光，美丽得超乎想象。但就是这种硅状生命体的到来却导致人类文明近乎毁灭，飞速的进化能力与强大的毁灭性令人谈虎色变。

 

“金，听得到吗。”卡米尔的呼唤令金陡然回神。

“我在听。”

“我牵制住它们，你狙击。可以吗？”

“嗯，拜托你了，卡米尔！”

 

经过番激烈作战，几头来袭的festum在金和卡米尔的攻势下爆开。第一次打倒敌人，大家都深受鼓舞，试图用兴奋压抑不安。

但所有人都明白……这只是个开始。

 

他们已经没有归路。

 

两天一次，敌人不断来袭，然后——

“金，小心！！”

 

出现了第一位牺牲者。

对方是个负责维护机甲的技术工人，平时对金很是照顾。在金前往支援的路上他一把推开了跟着自己身边的少年，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festum喷出的虚无球体包裹，尸骨无存地消失在了他跟前。

 

距离计划结束还有40天，第8次战斗结束后，那件事发生了：越是驾驶法芙娜，驾驶员的肉体越会结晶化。

同化现象。

 

第12次战斗时，又有人倒下。

无法战斗的驾驶员被转移到基地内部的医务室，他们静静地躺在那里，如同一具具没有意识的尸体。

Ao岛上开始蔓延出令人窒息的绝望。

没有任何能抑制同化现象的药物，面对频繁来袭的festum，与还有一个月期限的任务——

他们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有等待，然后机械地出战。

 

“好可怕。”

双胞胎之一的梅莉抓紧姐姐僵硬的手，忍不住颤抖着开口。

 

本应是对festum武器的法芙娜令一切陷入僵局。

为了应对这种状况，计划参与人员找到计划指挥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，有人提出应当减少驾驶员的消耗，把战斗时间从15分钟缩短成10分钟；但若真如此，出击的次数就会增大，这将导致牵制敌人的火力下降，反而需要增加战斗时间。所有的提案都被一一驳回，什么都无法改变，这种等待死亡降临的恐惧开始在人们心头氤氲。

 

“你是在放哨吗，卡米尔？”在满是残垣断壁的小岛无人区里，金找到了卡米尔。

黑发少年依靠在树干上静静地望着远方，在听到金的声音后他转过头来：“只是偷懒而已。”

“诶，你也有偷懒的时候？”金先是调笑他，随即又开门见山地问道，“对了，有点事想问问你……你应该从你的养父那里听到过Ao计划的内容吧？”

“听到过部分内容。”卡米尔稍一思忖便已明白金的意思，“但是计划结束时的逃生方法，连他也不知道。”

他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，即使没有逃生方法，也要背水一战。

“我相信姐姐。”金咧开笑容，还是一如既往的阳光，浅色的眼底不见丝毫阴霾，“本来她是打算参加这项计划的，但后来我代替了她。如今的AoTu岛不能少了她。逃生用的系统一定存在，所以卡米尔一定要坚持到那个时候。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即使面对如此绝望的现状，也依然不想放弃。

只有你，我不想失去。

 

 

§玖§

距离计划结束还有25天，战斗越来越激烈。

倒计时下方的工作台上刻满了“胜利”、“活下去”、“爸爸妈妈”、“我们在这里”、“想要回去”的字句，不断有人倒下，不断有人死去。

Festum的进化速度超出了人们的预料，它们变得越来越难缠，也是在那一天，仅有的5架法芙娜中，有一架丧失了机能。

 

驾驶员的数量再次减少，尚能战斗的人身上，也出现了同化现象的早期症状（瞳膜变红）。

然后，终于在驾驶员中也开始出现牺牲者。

 

“维德！”金接住从驾驶座上摔下来的青年，对方只来得及对他展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，全身就被一种新绿色的晶状体覆盖，下个瞬间——

 

“啪——！”

青年在他的怀中碎裂，什么也没留下。

 

这就是同化现象的末期症状。

 

同伴们一个接着一个，在他们面前消失。

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，愤怒和悲伤。

 

 

§拾§

漫长的计划期限终于归零，幸存下来的只有两架法芙娜，3位驾驶员和几位成人。

逃生用的舰艇也伴随着计划的结束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
 

生的希望到来的同时，随之而来的是festum的突袭。

“卡米尔，都已经活到现在了，一定要活下去啊。”金透过法芙娜的交叉系统兴高采烈地向卡米尔搭话。

“不要大意，金。”卡米尔提醒道，“festum的进化太快，同化海水出现在海中也是迟早的事。”

 

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。

虽然卡米尔早就提过外星生物新陈代谢的可能性，但谁又预料得到在仅仅60天的时间里，它们就学会了同化海水。

逃生舱就这样失去了信号，仅存的同伴在这个瞬间——全灭。

计划幸存下来的两位驾驶员滞留在海底，在一阵漫长的沉默后，金率先开口了：“……这下怎么办，卡米尔？”

“情况已经变了。”卡米尔耸起眉毛，“金。”

“我知道……但是……”金压抑地说，“我想活下去，和你一起。”

 

回去是不可能的了，他们暴露在festum的感知下，往岛的方向走只会暴露大家的位置。其实两个少年都心知肚明，迎接他们的究竟会是什么。

 

“在岛上的人来搜查之前撤离吧。”黑发少年操纵着机体握住他对面的机甲，“不能让整座岛置身险境。”

 

§拾壹§

“怎么样了，卡米尔？”

“潮流数据收集完毕。”卡米尔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，“运气好的话，至少机体的残骸能带上语音和战斗数据飘回岛上。”

 

“卡米尔，你早就想到过会变成这样吗？”金望着机体内部的倒计时，心里却意外的平静。

“……考虑过。”

“说起来，四月一日的那个谎言，你还记得吗？”清亮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，“我说我喜欢你的那个谎言。”

 

“记得。”

“那个，其实不是谎言。”短暂的沉默后，金又改口，“我一直都很喜欢你。”

 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 

“嗯，我也是。”

 

谢谢你，在这种时候也陪伴着我。

 

 

§末§

海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冲击。

秋猛地握紧了拳头。指甲狠狠地插入掌肉，鲜红的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。

 

“确认信源地，判断为海底有人启动了法芙娜自爆系统。”

“答案只有一个。”秋咬紧牙关，“担心机体被敌人同化，这说明海底也存在festum，是他们传达给我们的信息。决不能让大家赢来的和平白费，全体听我指令——”